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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大传播学院是全新尝试 侯婧婧:没那么崇高,也没那么简单
信息来源:中国新闻采编网 | 发布者:新闻中国采编网 | 发布时间:2017-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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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大传播学院是全新尝试 侯婧婧:没那么崇高,也没那么简单

新闻中国采编网 中国新闻采编网 谋定研究中国智库网 国研智库 国情研究 商协社团 谋定论道 经信研究 哲商对话  万赢信采编:作为大二新闻采写课的“实训式”教学的一部分,这学期,我跟全系同学一起边上课,一边给南都网传媒频道实习供稿,这种“真刀真枪”的业务教学在中大传播学院是全新尝试,我们都是幸运的“小白鼠”。

我所供稿的栏目是“传媒攻略”和“记者访谈”,选题锚定“业内资深记者”。新手遭遇辣手,畏难与追星心态交织,我患上了惶恐症——前期的资料准备不可谓不充分,采访提纲经过反复调整,此时也已捏在手中,然而那个“发送”或“通话”键,酝酿良久,就是摁不下去。

联系第一个采访对象的时候,两百字的短信,我足足磨了半个小时。当这位记者“终于”(在我看来)回复,表示同意我的采访请求时——那是在某节晚课上——我即刻神思翩然,面前老师讲了什么,我已没有脑力理解了。

后来,回想那次采访,总忍不住羞赧一笑:我当时的表现,是不是可以用“慌不择路”来形容?一心想着要“拉近与被访者的距离”,结果却送出一段肉麻的吹捧;在听的过程中产生了疑问,仓促间又组织不好语言,为避免冷场,只好丢出了粗粝的问题,把电话那头的记者问了个一头雾水……

好在随着采访次数的增多,这种生涩的表现逐渐在消退。除了新闻采写课上的“充电”以及我所采访的记者们的提点,我想还有一个原因很关键,就是随着采访范围的扩大和深度的增加,我对新闻记者、新闻生产、新闻行业的认识逐渐“祛魅”了。

现实中,记者既不是侦探也不是谈判专家。那些神迹一般的采访突破,不少时候只是 “运气好”。当然,记者越努力、越能坚持,被这种“运气”眷顾的可能性就越大。

如果不是前期大量地搜索资料、检索微博,如果不是尝试与每个可能知情的人进行面谈,《南都周刊》的调查记者季天琴就不可能辗转找到那位攒下大量珍贵材料的警局内部人士,读者能看到的也许就不是对王立军的全面起底,而是一篇六七千字的《学者王立军》。现在我知道,那些探幽入微的对话,一定是受访人与记者共同成就的。当然,如何能够尽可能多地赢取采访对象的信任,让他倾吐内心深处隐秘的担忧和痛苦,这就见记者自己的本事了。

采访,矫饰不如真诚

我一度以为,记者都要靠技巧或技术才做得出好报道,但在实习中我发现,许多记者的采访方式都很“朴素”。当我问起某篇报道的采写过程,“真没什么好说的”竟是出现频率颇高的答语。

起初我觉得这是敷衍。采访《南方人物周刊》记者张雄时,我问他如何取得受访者的信任:“难道说记者一定要长一张看起来真诚的脸吗?”这本是一句戏谑,没想到他说:“对对对,这个很重要。”语气极其诚恳。我哭笑不得。

几天后,我采访《南方周末》曾鸣、周华蕾两位记者,末尾又抛出了同样的问题,而他们的回答竟与张雄惊人地一致:表现出你的诚意,这种采访时的状态不是装出来的,而是自然流露。

我若有所悟,回头重听了一遍采访张雄时的录音。“所有的讲述都要以倾听者的兴趣为前提”。“你表现出你的诚意,对方也会变得真诚一些,这种是人的共性”。越琢磨越觉着这些话有理。

此后,我开始有意识地改变自己的采访方式。过去,很在意自己在采访中的表现,怕丢脸,所以不去问“蠢问题”,还喜欢撒狗血,为了让采访对象觉得自己有才且博学。好像这样就能取得采访对象的重视,让他多提供一些信息——实践证明,这办法并不怎么奏效。后来,就告诉自己:采访的时候别老想着自己,认真听采访对象讲述;有什么问题就问,别做太多的“自我审查”。

这样一来,情况的确大有改观。再做采访时,我就不怎么紧张了,跟采访对象也大都能聊得很开,谈话所至往往远超采访提纲的深度。有时,采访对象为了让我充分地理解一个问题,会主动地说明另一个问题,而后者恰恰是我特别想问的。张雄告诉我:“好的采访具有自我纠错功能”,或许就是指这个情况吧?

是我太走运吗?借补采的机会,我向张雄老师求证了一下。他表示,愿意跟我说这些,是因为知道我在认真听,而且没有不懂装懂——哈,这不正是记者们不约而同强调的“倾听的诚意”吗。

果然。当我发自内心地想要弄懂一个人时,采访就变得异常单纯——只需用合适的问题把他身上的问号一个个敲掉。这就像在嘉年华上玩游戏一样,本身是一个很愉快的过程。很难说这到底是对话自然产生的快乐,还是“挖到宝”带来的成就感。

不过,我得说,这种有审美价值的交流在很大程度上是我的采访对象给予的。他们在营造愉快的对话方面确实道行高深,而我能做的就是多做准备,尽量提些能对受访者有启发的问题,然后就是当一个合格的倾听者,用好奇心引逗对方自剖的兴趣。这是过去几个月的实习中,我对采访的最大体会。

写作,盲目自大最可怕

至于写作,我发现自己始终在关注一个问题:在工整的文本和客观性要求间,应当如何平衡?

每位记者都有自己的标准。一些记者乐于尝试,比如《南方人物周刊》记者薛芳写王功权的那篇《拯救与逍遥》,通篇都用了第一人称“我”;另一些记者则相对“保守”,希望报道无过无失。但对于杂志记者来说,“主观”到底是绕不开的,比如《21世纪商业评论》主笔许维坚直言:如果没有构造情节和统筹全局的能力,那只能做日报记者。对材料的取舍和拼接方式都会传达出作者的态度。我采访过的很多记者对此都有警觉。《南都周刊》记者沈玎给我举了个例子,说“虽然你很美,但是你很笨”跟“虽然你很笨,但是你很美”,强调的东西是不一样的。读者总会受到“顺序”的暗示。“但是”这个关联词还得加,因为如果只有材料堆砌,文章会难以卒读。

那么,如何控制这种主观性的风险呢?沈玎的做法是交稿前先给文中的主要人物看,如果他们都不觉得自己的处理有问题,那么自己在客观性上面“也就不会有很大的心理负担”。这是他的原话。当初只觉得他把新新闻主义耍得非常潇洒,一问才知,原来他在报道中下的每一个断语、构造的每一处场景,背后都有严谨的事实推定。采访完沈玎之后不久,我开始写作《旁观者张雄》。在这篇人物报道中,我加了数段主观性的描述,这并非是我想反传统,我只是觉得没有旁路可走了。因为张雄本身是一个没有表现欲的人,尽管我努力寻找所谓“有冲击力”的故事,但最终拿到的只是一堆七零八碎的东西。没办法,我只有用叙述来撑起这篇文章,把这些细节镶嵌进去。心虚得不行,我就安慰自己:毕竟这些细节都是真实的,虽然我下了断语,但在文中提供的细节应该足以让我做这种判断,那么这篇文章就不是在倾泻个人感情,而是在做公正的描述。后来,我又向许维坚老师请教主观性叙述的问题。他回了这么一段话:“最理想的形式就是,最开始的时候认识他的言论,多是自述,直接引语那种。然后,开始有些阶段性的印象,也就是开始独立看待,但偏重客观公正。然后,当对他有十足把握以后,可以带着自己的态度和观点去写他了。”这番话好像是在安慰我,又好像委婉地劝告我:别盲目自大。对一个人物记者来说,盲目自大的确是个大问题。你得有多丰富的阅历,才能真正看透一个人?你得有多强的判断力,才能识破对方的矫饰?你得在多长的时间内保持 hungry和foolish,才能把他的各方面了解个大概……

这一说好像就说得有点夸张,毕竟人太复杂,而杂志就那么几页。为了便于读者理解,有时不得不给人物“贴标签”。但对一个负责任的记者来说,似乎还是要避免单向度地呈现一个人。比如,张雄就会强调“要多面概括”。

当然,写作时的提炼和简化必须以充分采访为基础。《南方人物周刊》主笔易立竞说过一句特彪悍的话:“我做采访,两个小时起价。”对我等学生小记来说,两个小时恐怕都不保险。就我个人的经历而言,多打一次电话,对这个人的判断都可能有所改变。张雄那篇,原本打算讲一个“内向怎么可以做记者”的故事,已经写得差不多了,鬼使神差地又打了个电话过去,结果这一聊就发现,“内向”的概括根本是抓错了重点。文章推倒重来,才有了现在的《旁观者张雄》。

后来,这篇报道经张志安老师微博推荐后,遭到一些网友围观。张雄之前的实习生和他的一位朋友都转发了那条微博,稿子由此传入其熟人圈。我后怕得很:如果当时没打那个电话,我的稿子会是什么样?如果我是个正式的记者,所采访的是一个公众人物,我这种不负责任的盲目自大,又会造成怎样的后果?真的,新手上路,什么经验都没有,如果再不勤奋、不知道谦虚,跑偏真是太容易了。

择业,没那么简单

跟很多同学一样,我也借边上课边实习的机会掂量了一下,自己适不适合做这份工。由于这学期供稿的栏目,能让我接触到不同的记者,我考察这个问题就多了一个视角:观察记者们的性格、喜好和专长,然后反观自身,看是否相像。

不少发现是颠覆性的。比如,我原以为记者必须健谈且出口成章,结果发现有些记者口头表达能力并不强,所写的文章却让人惊艳;又比如,我原以为好记者都是抱着“新闻理想”入行的,结果发现很多是因缘际会,不然就是“逃避”的逻辑,因为“不想打卡上班”、不希望生活一成不变之类。就连知名调查记者王克勤,放弃公务员编制当记者,居然也是出于无奈:不会讨好领导,觉得当记者能凭文字获奖惩,对自己比较公平。

我也问过这些记者前辈关于“转行”的问题。只有两位表示会把新闻当成一生的事业,其他几位或另有理想,或不想太多地考虑未来,现在还对记者这份工作有热情,这就够了。王克勤则给自己的记者生涯设了两个终结的条件:一是“看到弱者受欺凌而不再激动”,二是“跑不动了”。

新闻系的学生说起“新闻理想”只能是空口白牙,对真正的记者来说,有太多实际的东西要去权衡。况且,随着人情练达或人生历练,人最看重的东西也会顺时而变。记者们说,如果这份工作能给自己乐趣,而且不觉得付出与回报太不对等,那么就做下来;有一天觉得当记者已经跟自己最重要的追求不再符合,或许就会离开。谈这个问题,未必要谈到“坚守”,职业的选择没那么崇高,也没那么简单。

有时候,我也会感到焦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当成记者。如果没这机会,那真是人生至憾。我为什么想当记者呢?兴趣和长项都在这上面,喜欢记者的工作节奏。但最重要的一点,我太想结识这群人了:善良、有才华,热烈地追求所爱之事,境遇不如意但能够抱团取暖……想不到比这更美好的了。(作者系中山大学传播与设计学院学生,指导教师:张志安)

在中大传播学院是全新尝试 侯婧婧:没那么崇高,也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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