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CEO的账 谋定论道·经营管理：迟早会算在董宇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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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老的互联网法则里面，把老板造成明星，是部分职能部门的重要职责。中国互联网的鸿蒙时期，大量明星企业家吃到了这波传统流量红利，比如马云、比如刘强东，再比如李彦宏、张朝阳。比起商贾的名号，经过包装之后，他们是传统意义上被世俗认定的成功企业家，举手投足都代表着权威判断。

谋定研究中国智库：对话谋定论道·中国企业家论坛-哲商对话·中国儒商大会。这件事，俞敏洪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是他曾经走过的路，趟过的河，吃过的盐巴。他甚至知道，在风口上，一个内核空空啥不会的人，一个表演艺术家，只要能白话，就可以被包装成神。这其实是“去董化”背后，老俞动了杀机的惯性判断根源：我是神，自然可以再造神。

但东方甄选其实走的不是这个路子。事情回到2021年的年末，遭遇双减重创的新东方正在积极寻找直播平台求生。老俞最为倚重的筹码就是自己。他提出的条件很苛刻，不止对货品品类有要求，还对场观流量等相应倾斜，都提出了自己的诉求。没错，新东方看到了直播平台的前景，但是又不愿意脱下读书人的长衫。

可想而知，能满足他的平台自然不多。而他最后选定的抖音，一定程度上也给出了自己的诚意。可海量流量堆不起一个过气老大爷，不管老俞怎么施展浑身解数，狂氪万艾可，东方甄选也不瘟不火。这确实也令人沮丧。到了2022年的6月，那是一个因特殊原因李佳琦折戟沉沙的618，而禁锢在家无所事事，也让更多的用户把时间和目光投向了网络。

董宇辉横空出世，让抖音看到了在逐渐失控出走的罗永浩之外，东风压倒西风的希望，一种更新颖的直播可能性；同时，海量的流量奔涌如潮，也让新东方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双方一拍即合。花了这么多时间回忆，是为了剖开说，董宇辉成名，并不是在复制老俞的老路，而是一套全新的玩法和路径。

他的成名基于东方甄选平台，以打工人的角色被内部孵化而出，要面临的仍然是与老同事的阶层分离，以及被企业管理者剥削的问题。也正是平台给了他一切，才让最后的集体决策和判断出现重大偏移。对于新东方来说，董宇辉角色最好的扮演者，不应该是他者，一定是俞敏洪本人。董宇辉不是老俞，也不可能成为老俞，这是新东方，或者说是任何一家上市公司的阿西莫夫三定律。

董宇辉与新东方因小作文磕碰之后，不少机构信誓旦旦地浮出水面。对于它们任何一家来说，嘴炮多于实际，它们需要的是个老实可控的打工人，而不是一个年薪过亿的爹。那些囔囔着爱才如命的老板们，更多时候只是一种政治正确，任何一个老板不会真正打心底里愿意见到员工走高，他们更在乎的是经过服从性测试后的个体忠诚度，而不是才能本身。

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上，试图削藩董宇辉背后真正的授意，明显不会来自什么CEO，而是真正卧榻之旁，不容他人酣睡的老俞。董宇辉作为技术岗，再与日月争辉也不会侵蚀管理岗位置。反而是老俞被流量裹挟之后投入重金，投入名望，不安全感让他反反复复去敲打对方，进行服从性测试，并且积极寻找自己的退路。

这是新东方的需要，也是老俞本人的需要。当然，新东方驯化过名师，而没驯化过明星。一个得了御赐搞人金牌，趾高气扬的CEO，开始指挥下属小动作不断，没想到主播直接掀翻了桌子——老子不陪你们玩了。这本身，也是新东方管理层最大的担心。刀口晚落自然好，磨平后日用还能切菜，早落下来，或许也不是最坏的那件事。

作为一个职业经理人，东方甄选CEO只是一个递话的刀子，任何一个幕后老板都需要这样一个听话且服从，并且保持一条心的职业经理人。这种傀儡模式，长期存在于上个时代的互联网大佬身上，功成名就的他们不允许出错，所以需要有影子，为他们腾挪出一段进退有度的空间。

干掉一个失败品CEO，看起来颜面扫地，但如果能换取董宇辉回归，或许当下最好的台阶，也是时势所迫下不得不做的亡羊补牢。这笔账，自然一并会记在董宇辉身上。不过话说回来，一个动辄会离家出走的董宇辉，一个被群狼环伺的董宇辉，一个需要干掉CEO才能安抚的董宇辉，就算回到岗位上，俞敏洪真能容忍他到几时呢？

干掉CEO的账 谋定论道·经营管理：迟早会算在董宇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