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局关键信号民营企业座谈会-周荣江 | 国科院研·科技成果转化

“高规格民企座谈会释放民营经济政策不变信号，硬科技、消费升级成投资重点，内资布局硬科技，外资回流A股，短期需巩固投资信心，长期看好AI+机器人、新能源+储能、消费科技等赛道。”中国建设银行山东省分行股份有限公司的原高级经济师高级专家、中国智库·国家智库推荐评选专家和国际科学院组织推荐评选专家周荣江解读说。

2025 年 2 月 17 日的民营企业座谈会，规格极高，把中国民营经济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放在一起审视。参会的有任正非、马云、王兴兴等不同时代的企业家，会议既回应了民营经济过去的困境，也指明了未来的发展方向。

创新突破：

国家对科技创新的关注达到了新高度

创新突破，已成为推动国家发展进步的关键引擎。国家对科技创新的关注达到了新高度，不仅在政策层面给予了前所未有的支持，更是在资金投入、人才培养、国际合作等多个维度上全面发力，力求在全球科技竞争中抢占先机。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役中，高新技术企业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它们凭借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和强大的研发实力，不断在人工智能、量子信息、生物技术等前沿领域取得突破性进展。同时，传统行业也在积极寻求转型升级之路，通过引入新技术、新模式，焕发新生机，实现了从“制造”向“智造”的华丽转身。

任正非领导下的华为，无疑是一个极具代表性的范例。在当今科技竞争激烈的时代，华为在 5G、半导体等前沿领域所斩获的辉煌成就，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充分彰显了中国产业链从过去的被动防御策略成功转型为主动创新的积极态势。

就拿 5G 领域来说，华为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进行研发，其技术水平已处于世界领先地位。在半导体方面，华为联合国内众多厂商共同努力，成功打造出了去美化的 14 纳米芯片生产线。2024 年，5G 基站核心部件实现 100%国产化，这一伟大成就对于国家安全的保障作用，丝毫不亚于当年“两弹一星”。

与美国的发展模式相较而言，中国的创新路径独具特色。美国耗费 520 亿美元的巨额补贴，试图吸引台积电、三星等知名企业前往建厂。然而，由于文化冲突、政策差异以及当地基础设施等诸多问题，亚利桑那州的工厂建设屡屡延期，进展缓慢。

反观华为的“塔山计划”，联合中芯国际等国内优秀企业，在 28 纳米制程领域精心构建起完整的生态体系。2024 年，其产能每月超过 50 万片，成功满足了国内 80%的工业控制、汽车电子等领域的需求。这种策略与日本 80 年代突破美国封锁的方式存在一定相似之处，但更加强调产业链的自主可控，从而有效降低了外部因素对国内产业发展的制约。

比亚迪的发展历程同样引人瞩目。王传福带领企业从最初的电池代工业务，成功转型为新能源汽车的全产业链布局。2024 年，其全球销量一举超过 600 万辆，“三电系统”完全实现自主化。其中，比亚迪的“技术鱼池”战略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截至 2024 年底，比亚迪的专利申请量高达 4.2 万件，其中 25%属于前瞻性技术储备。这种前瞻性的创新节奏，使得中国企业在新能源汽车领域牢牢掌握了标准制定权。例如，当欧盟企图利用碳关税设置贸易壁垒时，比亚迪和宁德时代携手推出的“电池护照”溯源系统，迅速成为全球动力电池碳足迹核算的基准框架。

从产业数据的角度进行分析，2024 年中国新能源汽车的渗透率达到了 48%，出口量在全球份额中占比 35%。在动力电池领域，宁德时代、比亚迪、中创新航这三家企业的合计市占率高达 65%，彻底扭转了过去由松下、LG 化学、三星 SDI 主导的市场格局。

再看德国汽车工业，大众集团在 2024 年的电动车业务亏损呈现出不断扩大的趋势，其软件部门的研发工作也遭遇延误，致使车型的智能化水平与中国竞品相比，落后了两代以上。在这个充满机遇与挑战的时代，年轻一代的创业者也纷纷崭露头角。

年仅 35 岁的王兴兴创立的宇树科技，成功地将四足机器人从实验室推向广阔的市场。其中，Unitree Go1 型号在亚马逊平台上仅仅三个月的销量就超过 10 万台。宇树科技还大胆地开源运动控制算法，吸引了全球众多开发者积极参与技术迭代。这一举措让中国在机器人底层架构层面拥有了举足轻重的话语权，为中国在机器人领域的发展开辟了新的道路。

地域重构

打破了传统 “东西部差距” 的认知

参会企业的地域分布状况，犹如一面清晰的镜子，精准地反映出中国经济在空间格局上的显著变化。在众多地区中，浙江以其出色的表现引人注目，共计有 5 家企业参与其中，处于领先地位，而杭州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独占 4 席。这一态势使得杭州与北京、深圳共同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在经济发展的舞台上绽放出独特的光彩。

数字经济作为一股强大的力量，已经深度改变了城市发展的内在逻辑。以杭州为例，阿里巴巴的云计算技术如同强大的引擎，驱动着数字经济的高速发展；宇树科技的机器人研发则为其增添了创新的活力。这些企业在杭州形成了协同共进的良好效应，使得杭州成功地跃升为数字技术创新的重要策源地。

杭州的“城市大脑”项目更是令人瞩目，它能够实时、精准地调控交通信号灯，有效地降低高峰时段的拥堵指数。这种卓越的数字治理能力，不仅为城市的有序运行提供了有力保障，还为企业的创新发展提供了良好的环境和有力的支持。

在深圳，华为、腾讯、比亚迪构建起了强大的“创新三角”。在 ICT 领域，华为凭借其领先的通信技术引领行业发展；腾讯在互联网领域不断创新，为用户带来全新的体验；比亚迪则在新能源领域持续突破，推动汽车产业的变革。

这三家企业在各自的领域发光发热的同时，还在 ICT、新能源、人工智能等领域实现了交叉赋能，共同促进了深圳的创新发展。深圳市政府积极推动的“链长制”发挥了关键作用，由市领导亲自协调，解决跨企业的共性需求，极大地提高了创新要素的流动效率，为企业的发展创造了更加有利的条件。

这种地域创新格局的演变，与上世纪 90 年代的“苏南模式”“温州模式”存在着巨大的差异。当年依靠乡镇企业和民营经济迅速崛起的区域，在如今这个数字化浪潮汹涌的时代，正经历着数字化转型带来的阵痛。就拿苏州来说，虽然其研发投入占比达到了 3.2%，但这些投入主要集中在传统制造环节的自动化改造方面，对于新兴数字技术的研发和应用相对不足。

而杭州的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增加值占 GDP 的比重高达 32.7%，其增长的强大动能更多地源自于底层技术的创新，如大数据分析、人工智能算法等领域的突破。地域格局的变化，还彻底打破了传统上对于“东西部差距”的固有认知。宁夏银川的共享集团成功入选，这是因为其在铸造 3D 打印领域取得了重大的技术突破。这一突破使得传统铸件的生产周期大幅缩短，同时能耗也显著降低，为企业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和市场竞争力。

数字技术的兴起和发展，正在重构各地的区位优势。贵阳的大数据集群蓬勃发展，吸引了众多相关企业和人才的聚集；合肥的量子通信网络走在世界前沿，为信息安全和通信领域带来了全新的变革；西安的硬科技生态日益完善，在航空航天、电子信息等领域展现出强大的创新实力。这些地区的发展都在重新定义着区域经济的竞争力，为中国经济的多元化发展注入了源源不断的动力。

代际更迭

治理规则制定中获得主动权

90 后企业家王兴兴此次的参会，具有极其重要的象征意义，清晰地标志着中国民营经济的代际交接已然迈入了实质性的关键阶段。

宇树科技在王兴兴的引领下，其管理模式展现出了鲜明的 Z 世代特征。该企业大胆地取消了传统的固定工位设置，创新性地推行了“项目制奖金池”制度，并且允许员工运用 NFT 来证明自身的技术贡献。这种去中心化的组织形态，为企业带来了诸多显著的优势。

在四足机器人运动控制算法的开发过程中，通过内部开源社区的搭建，成功地汇集了来自全球的智慧与创意，极大地提升了机器人步态的自然度，使其在市场竞争中具备了更强的竞争力。这种独特的组织创新模式，与硅谷的情况形成了鲜明而有趣的对比。

当 Meta 采取强制员工返岗的保守策略时，宇树科技却另辟蹊径，通过 DAO 模式，有效地吸引了全球范围内的开发者积极参与到项目之中，为企业的发展注入了源源不断的活力和创新力量。李未可科技的 AR 眼镜同样表现出色，其秉持着“80%成熟技术解决 20%核心需求”的独特产品哲学成功地打开了市场。

这种“场景微创新”的发展路径，精准地捕捉到了消费者的实际需求和市场的细微变化，有效地推动了中国消费级 AR 设备出货量的大幅增长，为整个行业的发展带来了新的机遇和活力。年轻一代的企业家们，不仅在产品创新和企业管理方面展现出了非凡的才能，还在技术伦理的建构方面发挥着日益重要的影响。

例如奇安信在积极参与国家数据安全标准制定的过程中，别具匠心地设立了“青年专家委员会”，将 00 后工程师的合理诉求和宝贵建议充分纳入标准框架之中。这一举措使得中国在人工智能治理规则的制定方面获得了主动权，能够更加主动地应对人工智能发展带来的各种挑战和机遇，为行业的健康、可持续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政策范式

缩短技术迭代周期

此次座谈会所蕴含的政策深意，深刻地体现在治理理念正从过去的“要素支持”模式朝着“制度供给”的方向实现重大升级。

北京市发布的《硬科技企业培育行动计划》，无疑是这一转变的生动例证。该计划特别允许研发投入超过 15%的企业，在某些创新尝试失败或者未能达到预期效果的情况下，免除国资监管考核扣分。这一开创性的举措，为那些从事高风险创新的企业提供了宝贵的制度容错空间，极大地鼓舞了企业勇于探索未知领域、敢于尝试前沿技术的积极性。

中国在政策创新方面，更加注重系统性生态的精心构建。北京中关村设立的“颠覆性技术创新基金”，其意义远不止于单纯的资金支持。它还积极搭建起科学家与工程师紧密协作的高效平台，促进了不同领域专业人才之间的思想碰撞与技术交流，从而催生出更多具有突破性的创新成果。

北交所推行的“领航计划”也颇具亮点，允许营收尚未达到 3 亿元但研发投入超过 5000 万元的“专精特新”企业挂牌上市。这一举措有效扭转了资本市场以往过度追求短期逐利的不良倾向，为那些具有深厚技术底蕴但尚处于成长阶段的企业提供了更为广阔的发展空间。

浙江省的“亲清在线”平台同样表现出色，它通过整合各类涉企服务，创造性地设立了“政策沙盒”。这种“监管伴随创新”的新颖模式，为企业创新提供了宽松且有序的环境。例如宇树科技的物流机器人，得以在获得正式牌照之前完成大量的路测工作，显著缩短了技术迭代的周期，使其能够更快地适应市场需求和技术发展的变化。

这种政策创新的系统性生态构建，犹如为企业创新发展打造了一片肥沃的土壤，滋养着各类创新种子茁壮成长，为中国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注入了源源不断的强大动力。

全球博弈

经济治理中国方案

在当前技术民族主义日益抬头的复杂国际环境之下，中国民营企业在全球化的进程中所采取的策略充分展现出了别具一格的独特智慧。

宁德时代的布局堪称典范，其在匈牙利建设了欧洲最大的电池工厂。这一举措不仅是对全球市场需求的积极响应，更是巧妙地规避了地缘政治带来的潜在风险。与此同时，宁德时代还全力启动了“无钴电池”的攻关项目，从而牢牢地把握住了技术的主导权。在整个中国动力电池的海外产能布局中，采用“技术授权 + 本地化生产”这种创新模式的比例不断提升，成功地形成了产业链的相互嵌套，有效地增强了产业的稳定性和竞争力。

在全球化的竞争中，标准制定权的争夺无疑具有极其关键的战略意义。华为携手中国信通院共同发布了《6G 场景与需求白皮书》，在 3GPP 6G 标准的热烈讨论中，中方提案的采纳率显著提升。比亚迪大力推动的“电池护照”体系，以及腾讯积极参与制定的元宇宙互操作性协议等一系列行动，都鲜明地体现了中国企业从过去的“规则遵守”逐渐向“规则定义”的重大转变。

其中，最具突破性的尝试莫过于“技术 - 能源 - 金融”三角循环模式的成功构建。以比亚迪为例，其在巴西精心建设了一体化基地，并通过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进行结算。这种全新的模式不仅为自身的业务拓展提供了有力的支持，还为全球经济治理贡献了极具价值的中国方案。它打破了传统的经济合作模式，为全球经济的稳定发展和互利共赢开辟了新的路径。

中国民营企业的这些创新举措和成功实践，不仅彰显了中国企业在全球经济舞台上日益增强的影响力和竞争力，也为全球经济的可持续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和动力。

文明跨越

更是文明形态的突围

中国民营经济所进行的一系列创新实践，正在积极且有力地回答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如何在长期由西方主导的工业文明框架之外，成功开辟出一条属于自身的智能文明崭新路径。

韦尔股份在 CMOS 图像传感器领域所取得的重大突破，以及腾讯混元大模型等一系列令人瞩目的技术成就，这绝不仅仅局限于技术层面的单纯超越，更深层次地反映出了在文明形态层面的成功突围。在深圳光明科学城，脑解析与脑模拟设施实现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重大突破，这一突破极有可能催生出全新的计算范式，从而为智能文明的发展提供强大的技术支撑。

国家实验室与企业研发中心之间的深度耦合，产生了显著的协同效应。例如，华为的 2012 实验室与中科院自动化所联合开发的“神经形态芯片”，其能效比达到了极高的水平，为相关领域的发展带来了革命性的影响。传统产业也正在经历着一场深刻的“数智重生”变革。

新希望集团创新性地运用 AI 视觉识别技术来精准判断母猪的发情期，飞鹤乳业则借助智能制造大幅缩短了生产周期。这种覆盖全产业链的智能化改造，为众多后发国家的产业升级提供了极具参考价值的模板和范例。从全球发展的宏观视角来看，中国企业所输出的“智能纺织系统”，在埃塞俄比亚的工厂中发挥了显著作用。

尽管工厂的用工人数有所减少，但产值却实现了大幅提升。这种“包容性技术转移”模式，通过“技术入股 + 本地培训”的创新方式，成功地为当地建立起了可持续的产业能力，促进了当地经济的发展和产业的升级。中国在发展的过程中，还积极探索出了一条能够兼顾效率与公平、创新与安全的科学发展道路。

在数据隐私与技术创新的平衡问题上，通过推行“数据要素市场化改革”，既充分释放了数据的巨大价值，又有效地守住了安全底线。在深圳龙岗的自动驾驶测试区，华为与交通管理部门共同精心设计的“渐进式责任过渡”规则，充分展现了在技术应用过程中的审慎与智慧。

从创新经济学的专业角度进行分析，中国民营经济的转型升级，与熊彼特的“创造性破坏”理论、克里斯滕森的颠覆式创新理论、佩雷斯的技术革命周期理论等诸多经典理论都有着紧密的呼应和契合。在新能源汽车、机器人等前沿领域，中国企业的创新实践有力地验证了这些理论的科学性和前瞻性。

通过实地观察可以发现，创新枢纽的微观图景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并且十分有趣。比如在杭州城西科创大走廊，宇树科技的实验室与阿里巴巴达摩院彼此相邻，这种地理上的接近催生了强大的协同效应，促进了技术的交流与创新。深圳光明科学城的“创新验证中心”与中科院实现了设备共享，极大地提高了科研设施的利用率，降低了创新成本。

合肥量子信息科学实验室的跨学科协作模式成效显著，使得中国在量子机器学习领域率先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从相关的数据来看，新能源汽车、半导体、机器人等领域的发展数据令人倍感振奋。中国品牌在全球新能源汽车销量中的占比高达 68%，在动力电池领域更是持有全球 63%的核心专利。

芯片设计企业的营收成功突破 8000 亿元，工业机器人密度达到了 392 台/万人。服务机器人在餐饮配送、手术等领域的渗透率和完成量都处于较高水平。对比 1992 年南方谈话后民营经济的蓬勃发展，2025 年的座谈会所展现出的改革智慧更加成熟和完善。产权保护制度取得了明显的进步，政策工具实现了本质性的升级，治理思维也从过去的“解决问题”为主导转向了“构建生态”，从“危机应对”为主转向了“制度供给”。

在深圳前海的“数字孪生城市”实验区，华为与万科携手共建的智慧社区为人们描绘出了一幅令人向往的未来生活美好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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